二、目次

(一)目录目次

它是一部书的全部内容序次与大纲。目录目次有繁有简、有详有略。多数医籍没有目录,只有目次。详细的目录几乎成了题录,也就是简明的内容提要。例如明•王三才《医便》,徐应登刊本在书前补了一个“《医便》提纲”。说是提纲,也是目录。他把全书所收的二百二十六个方子(不计附方)依次编号为目,每目之后大部分又加题录,如:

“补阴丸一:丹溪谓,人阳常有馀,阴常不足。宜常补其阴,使阴与阳齐,则水升火降。人惟以肾气为本,故此方专滋补肾水。”

“枳实丸二:《内经》以脾土旺,能生万物。以胃气法地,一补一消,制其太过。”

这可以说是有目有录,可谓名副其实的“目录目次”。不过绝大多数医籍是有目无录,仅是目次。即或是简要的目次,我们也不可忽略,它使我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初步识其大体、知其纲要。对于校勘、辑佚,目录尤为重要。例如今流传的晋•葛洪《肘后备急方》(实际应题《肘后救卒方》),共存七十三篇。从目次看倒第四十四至四十六篇,无目无文;第三十七篇有目无文;第三十八及三十九篇则有文无目。从而使我们知道这是一部残书。然而隋唐以前古医籍多佚目次,甚至也无正文篇名题目。后世所见目录,多为刊刻传钞者所加,这是我们在读书时应注意的。如现存的《灵枢经》篇次题目就有很多的错乱。刘宋•龚庆宣《刘涓子鬼遗方》,目次是刊刻者所加,实是残书。刘宋•陈延之《小品方》是一部很重要的医籍,但久已失传。一些六朝、唐代的文献中还见有不少引用。但究竟其内容、序次如何,不得详知。不久前在日本尊经阁文库发现了唐卷子写本《小品方》第一卷,它记有全书的内容目次,这就为全书的辑佚提供了非常重要而可靠的依据,从而轰动国际中医界,可见目次的重要。

古医籍卷次目次的体例不一,详略也不相同。

(二)目次不著序跋例

医籍中,绝大多数只列正文内容目次而不列序跋、凡例等。有的目录前和末卷后内容很多,却不著录。如明•刘纯《医经小学》,首有“医之可法为问”以及序文,而目次均不著录。又如清•王凯《晰微补化痧胀全书》(作者藏康熙振古堂本),上卷首有祖进朝序、周清原序、许之渐序、詹兆临题辞、“历代医统圣贤之图”、王凯“医道源流”、米头陀寀“紫霞王隐君传”、王凯“嵩山老人传”、王凯“思源纪事”、张仲馨“衷谈”、“抉要篇”、汪钦论“表微篇”、王凯“引言”等文十三篇。下卷后有王凯题跋、莊天麟《药言》序、王凯《孳善堂药言》、许之渐《芻言》序、王凯《孳善堂芻言》、《附录》等文六篇。前后十九篇文占了全书版页的三分之一。可是目次中全无著录,这可以说是最典型的了。它告诉我们,单憑原书目次尚不能核实是否全帙。

(三)目次著录序例而不著跋例

有的目次仅著录序例而不著跋文。这种情况,一是原书本来就没有跋文,如清•汪琥《伤寒论辨证广註》(李东璧刻本)、清•吴鞠通《温病条辨》(问心堂刻本)等,均详列了首卷内容目次,如序、凡例、采辑古今诸家伤寒书目、旁引古今诸医家书目等。二是影刻前代医籍,原本无跋,一仍原貌,而后人的跋文则未刊入目次。如影金刻本《新刊补註铜人腧穴针灸图经》(玉海堂本),目次则有“翰林医官序”,而书后刘世珩、曹元忠跋则未列目。正是由于以上情况,给一些不法书商造成作伪假冒的可乘之机,这在版本鑑定上很重要。

(四)目次著跋而不著序例

这种情况虽然较少,但不是没有先例。如清•祁坤《外科大成》(古雪堂刻本)前有其孙祁宏源序,而目次却仅有祁坤跋而无祁宏源序。它提示我们,不能仅仅根据目次著录了跋而未著录序例,就认为原书没有序例。

(五)目次序跋并予著录例

这样的中医文献也有一些。正是由于它有一个全部内容的目次,使我们得以考察核对其内容、版本。如明•方有执《伤寒论条辨》(清初浩然楼刻本),目次有“伤寒论条辨前序陈序一”,但实际却无陈(友恭)序,知非全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