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疫昏沉,热入至深极险证也。盖热初蒸及心之经,则心神不安,多梦呓,醒时自清。蒸心之经渐深,则心神渐烦,多言,所言皆日用当行之事,无糊涂语。蒸及心包,则精神间有昏处,多言间有糊涂语,犹清白语居多。

迨蒸心包渐深,则心神昏处居多,言多妄见妄闻,甚至疑鬼疑神,非人所见闻者,犹省人语也。至热直入心脏,则昏沉全不省人事矣。此热入浅深之次第,见证轻重之辨也。所以多言谵语,热之浮浅者,栀、芩、知、膏可解;发狂,热之深结者,硝、黄可解;至昏沉,热之至深者,非犀角、黄连、羚羊角、牛黄,莫能解也。昏沉虽系热深,更有夹痰气,夹胃结,夹血结之分。胸满、舌白,系夹痰气,当加川贝、栝蒌、半夏、莱菔子于犀、连诸药中;舌黄及燥黑,腹满硬痛者,当加犀、连于三承气汤中;痛而软者,蓄血,加桃仁、丹皮、赤芍于犀、连药中。治昏沉之大法备矣。

以上皆实证,更有虚证,亦所当知。屡经汗、下、清利之后,表里无热,胸腹无阻,二便自利,而神情由倦而渐昏,由昏而渐沉,乃大虚之危证。大剂生脉散加桂、附、 、术、苓、芍,急救其阴阳,亦不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