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禹锡等谨按徐之才《药对》、孙思邈《千金方》、陈藏器《本草拾遗》序例如后。

夫众病积聚,皆起于虚也。虚生百病。积者,五脏之所积;聚者,六腑之所聚。如斯等疾,多从旧方,不假增损。虚而劳者,其弊万端,宜应随病增减。古之善为医者,皆自采药,审其体性所主,取其时节早晚;早则药势未成,晚则盛势已歇。今之为医,不自采药,且不委节气早晚,又不知冷热消息,分两多少;徒有疗病之名,永无必愈之效,此实浮惑,聊更审其冷热,记增损之主尔。虚劳而头痛复热,加枸杞、萎蕤。虚而欲吐,加人参。虚而不安,亦加人参。虚而多梦纷纭,加龙骨。虚而多热,加地黄、牡蛎、地肤子、甘草。虚而冷,加当归、芎 、干姜。虚而损,加钟乳、棘刺、苁蓉、巴戟天。虚而大热,加黄芩、天门冬。虚而多忘,加茯神、远志。虚而惊悸不安,加龙齿、沙参、紫石英、小草,若冷,则用紫石英、小草;若客热,即用沙参、龙齿;不冷不热皆用之。虚而口干,加麦门冬、知母。虚而吸吸,加胡麻、覆盆子、柏子仁。虚而多气兼微咳,加五味子、大枣。虚而身强腰中不利,加磁石、杜仲。虚而多冷,加桂心、吴茱萸、附子、乌头。虚而劳,小便赤,加黄芩。虚而客热,加地骨皮、白水黄 (白水,地名。)虚而冷,用陇西黄 。虚而痰、复有气,用生姜、半夏、枳实。虚而小肠利,加桑螵蛸、龙骨、鸡 虚而小肠不利,加茯苓、泽泻。虚而损、溺白,加浓朴。诸药无有一一历而用之,但据体性冷热,的相主对,聊叙增损之一隅。夫处方者宜准此。

凡诸药子仁,皆去皮尖及双仁者,仍切之。

凡乌梅皆去核,入丸散,熬之。大枣擘去核。

凡用麦 、曲、大豆黄卷、泽兰、芜荑、僵蚕、干漆、蜂房,皆微炒。

凡汤中用麝香、犀角、鹿角、羚羊角、牛黄、蒲黄、丹砂,须熟末如粉,临服纳汤中,搅令凡茯苓、芍药,补药须白者,泻药唯赤者。

凡石蟹,皆以槌极打令碎,乃入臼;不尔,捣,不可熟。牛膝、石斛等入汤酒,拍碎用之。

凡菟丝子,暖汤淘汰去沙土,干,漉,暖酒渍,经一宿漉出,曝,微白,皆捣之;不尽者,更以酒渍,经三、五日乃出,更晒微干,捣之,须臾悉尽,极易碎。

凡斑猫等诸虫,皆去足翅微熬,用牡蛎熬令黄。

凡诸汤用酒者,皆临熟下之。

凡用银屑,以水银和成泥。

凡用钟乳等诸石,以玉槌水研三日三夜,漂炼,务令极细。

诸药有宣、通、补、泄、轻、重、涩、滑、燥、湿,此十种者,是药之大体,而《本经》都不言之,后人亦所未述,遂令调合汤丸,有昧于此者。至如宣可去壅,即姜、橘之属是也。

通可去滞,即通草、防己之属是也。补可去弱,即人参、羊肉之属是也。泄可去闭,即葶苈、大黄之属是也。轻可去实,即麻黄、葛根之属是也。重可去怯,即磁石、铁粉之属是也。

涩可去脱,即牡蛎、龙骨之属是也。滑可去着,即冬葵、榆皮之属是也。燥可去湿,即桑白皮、赤小豆之属是也。湿可去枯,即紫石英、白石英之属是也。只如此体,皆有所属。凡用药者,审而详之,则靡所遗失矣。

凡五方之气,俱能损人,人生其中,即随气受疾。虽习成其性,亦各有所资,乃天生万物以与人,亦人穷急以致物。今岭南多毒,足解毒药之物,即金蛇、白药之属是也。江湖多气,足破气之物,即姜、橘、吴茱萸之属是也。寒温不节,足疗温之药,即柴胡、麻黄之属是也。

凉气多风,足理风之物,即防风、独活之属是也。湿气多痹,足主痹之物,即鱼、鳖、螺、蚬之属是也。阴气多血,足主血之物,即地锦、石血之属是也。岭气多瘴,足主瘴之物,即常山、盐麸、涪醋之属是也。石气多毒,足主毒之物,即犀角、麝香、羚羊角之属是也。水气多痢,足主痢之物,即黄连、黄柏之属是也。野气多蛊,足主蛊之物,即 荷、茜根之属是也。沙气多狐,足主短狐之物,即 、 之属是也。大略如此,各随所生,中央气交,兼有诸病,故医人之疗,亦随方之能;若易地而居,即致乖舛矣。故古方或多补养,或多导泄,或众味,或单行。补养即去风,导泄即去气,众味则贵要,单行乃贫下。岂前贤之偏有所好,或复用不遂其宜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