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食

《淮南子》中有:“古者民茹草饮水,采树木之实,食螺蚌之肉”。饮事是人类赖以生存的物质基础,原始人类在寻找食物的过程中,发现了有治疗作用的食物,可作为食,也可作为药,同时,通过进一步的实践(这个过程是很长的),逐渐把一些天然物产区别为食物、药物、毒物。据《山海经》记载:“神农尝百草之滋味,水泉之甘苦,令民知所避就。当此之时,一日而遇七十毒。”这里所指的“毒”就是包括食物、药物和毒物的天然品。因此,药、食均来源于天然产物,即“药食同源”。

火的利用

对于火的利用,《周礼》说:“燧人氏始钻木取火,炮生为熟,令人无腹疾”。火给人类带来光明和温暖。火的发现和利用,使人类第一次掌握了一种神奇的自然力。上古时代的人由吃生食(寒食)进步到吃熟食(套食)是食疗由萌芽到形成雏型的一个重要因素。周《古史考》中谓:“太古之初,人吮露精,食草木实,穴居野处。山居则食鸟兽,衣其羽皮,饮血茹毛;近水则食鱼鳖螺蛤,未有火化,腥臊多害胃肠。于是圣人造作钻燧出火,教民熟食,民人大悦,号曰燧人。”这些记载,说明了上古时代人类从吃生食进步到吃熟食这一历史过程。在农畜牧业发展的基础上,人类开始利用火以烧煮食物,从而有了烹调技术的发展,这与后来食疗的发展具有密切关系。农业的发展,火的应用,人们开始能吃熟食,提高了食物的利用率,扩大了食物的来源,同时由于食物营养成分的改变,改变了营养状况,促进了大脑的发育,加快了人类的进化。另外,由于燔生为熟,起到了消毒灭虫,防止胃肠疾病和寄生虫病的作用。这就大大保证了古代人民身体的健康和强壮,为人类的健康、长寿和种族的繁衍,开辟了新纪元。

汤液的应用

随着火的利用,能被人利用的食物品种的日益增多,烹调技术便受到重视。汤液始于伊尹的传说就是在这样的历史条件下产生的。《通鉴》云:“伊尹佐汤伐桀,放太甲于桐宫,悯生民之疾苦,作汤液本草,明寒热温凉之性,苦辛甘咸淡之味,轻清重浊,阴阳升降,走十二经络表里之宜,今医言药性,皆祖伊尹。”有了较为丰富的食物和火,就可以加以烹调,配制为各种汤液。伊尹为商汤的宰相,精于烹调。在《吕氏春秋·本味篇》中,引伊尹和商汤的谈话时,就讲了许多烹调问题,其中就有“阳朴之姜,招摇之桂”的话。姜桂既是佳肴中的调味品,也是发汗解表的常用药物。所以有人认为“桂枝汤”是从烹调里分出来的最古处方之一。因“桂枝汤”中的五味药如桂枝、白芍、甘草、生姜、大枣都是厨房里的调味品。

酒的应用

《战国策》载:“帝女令仪狄造酒,进之于禹”。经考证,夏商时期酿酒活动十分发达,这一点也可由出土夏商时期的酒器所证实。酒既是一种饮料,又对人体具有多种医疗保健作用,是食药兼用之品。它能通血脉、行药势、御寒气,它还能溶解出不溶于水的成分,若将中药置于酒中浸制,既可借助酒通行血脉之性,增强药势,使药力迅速通达全身,故又有“酒为百药之长”之称;又可取其溶解之力,制造多种食用酒和药用酒,进一步丰富了饮食保健的内容。由于酒对中医学的重要作用,故又有医字从醫,即医字由酒而来之说。

食事制度建立,食医出现

饮食治疗经过原始社会和奴隶社会的漫长岁月,由萌芽而渐趋形成雏型。到达公元前五世纪的周代,当时统治阶级为了保护他们的健康和调制适宜的饮食,开始设置食医和食官以专司其事。“食医”这种职务,与“疾医”、“疡医”、“兽医”一起构成周代医政制度的四大分科,并排在诸医之首。当时食医专管调和食味,注意营养,防止疾病,确定四时的饮食,是专为王家服务的。如《周礼·天官》记载:“食医中士二人,掌和王之六食、六饮、六膳、六羞、百酱、八珍之齐。”可见当时已将食治提到很高的地位,且逐渐成为专业。

调味品的应用

除了夏禹时已可制酒外,酒变酸即成醋,古时叫苦酒,为《周礼》五味之一。酒和醋除作为饮料和调味外,也广泛用于医药中。酱也是一种发酵制品。在《周礼》中也有记载。当时已能制造多种酱,故称为“百酱”。由于酱和豆酱、豆豉、酱油等制品的使用,也发现了它的治疗作用,如用豆豉作健胃解毒剂等。公元前二世纪刘安所著的《淮南子》已有制造豆腐的记载。酱、酒、糖、豆腐等食品的制造,说明当时已从简单直接食用动植物食品,发展到能够制造出多种经过化学变化的食品,食品营养成分的利用率得到提高,人类饮食物的品种更加丰富,这是营养学上一个很大的发展和飞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