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藏的造字很值得大家认真推敲,特别是右边的这部分是个性化的部分。对于肝,我们如何从“干”中去探求?肾,我们如何从“?”中去探求?肺,我们如何从“?”中去探求?这些都留待大家自己去思考。
五藏中,肺主秋,依次的还有肾主冬、肝主春、心主夏。春夏秋冬这四时都被肝心肺肾占去了,脾显然已经没有位置。所以,《素问·太阴阳明论》在谈到脾土的时候说:“不得主时也。”不得主时,是说不得主于春夏秋冬这四正时。正位不让我居,总得给我一个偏位吧。所以,《素问·太阴阳明论》又言:“脾者土也,治中央,常以四时长四藏,各十八日寄治,不得独主于时也。”脾土不得独主于时,好像四时都没它的份,可是脾却能“常以四时长四藏,各十八日寄治,”这里的“各十八日”是指哪十八日呢?就是春夏秋冬四时之末的各十八日。四时末的十八日即为季月的十八日。因为每时的三月皆分孟、仲、季,如春三月即分孟春、仲春、季春,余者依此类推。
季月末的各十八日所处之位又称四隅,与上述心肝肺肾所处之四正位刚好形成鲜明的对比。四正为尊为贵,四隅为贱为卑。正隅一比较,脾不主时而旺于四季的这样一个时空特性又活脱脱地呈现在它的造字之中。
脾土不居正而居隅,脾土不位尊而位卑,可是董仲舒的《春秋繁露》称其为“五行之主”。何以为五行之主呢?因为金木水火不因土不能成,春夏秋冬不因土不能就。大家看脾所寄治各季月中的十八日,这十八日正是过渡到下一个时的关键时刻。比如由春能否正常过渡到夏,依次地能否正常过渡到秋、冬、春,就要看十八日的寄治情况。这个十八日寄治不好,那就没法施行四时之间的正常交替变换。所以,脾虽不独主于时,可是四时却离不了它。土虽不处四正,可四正都离不了它的参与。亢害承制,其要在土。如果四正离了土,不能正常转换,那会怎么样呢?就会形成亢害。如果四时老是停在夏这个位置,会怎么样呢?那夏气就要生亢,这一亢,害便随之而生。所以,它要承制。什么是承制呢?承就是承接,就是转换。夏秋一转换,一承接,炎热烦闷转为秋高气爽了,这个夏气之亢还存在吗?不存在了,得到制约了。所以,《素问·六微旨大论》云:“亢则害,承乃制,制则生化。”怎么制亢呢?关键还在于“承”,这就要落实到脾土上。脾在人身上为什么这么重要?土在自然中为什么这么重要?就与这个承制相关。现在自然的气候为什么容易出现偏激,容易出现亢害?很重要的问题就是这个“承制”的机制破坏了,土破坏了。
在第一章我们曾经谈到肺主治节,肺主气的问题。在节气这个层次上天地转换了,承接了,人怎么跟上这个转换呢?就要靠肺。而在四时这个层次上,天地转换了,承接了,人要与之相应,要跟上这个转换、承接,这就要落实到脾上。所以,“脾不主时”是保持人与天地在四时这个层次上相应的重要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