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代派员多次至台“求访异俗”,如其“药同于江表”,并详记台民“妇人产乳,必食子衣,产后以火自灸(炙),令汗出,五日便平复”风俗习惯。此俗收入《隋书》、《杜祐通典》等,并由唐·陈藏器正式收入《本草拾遗》,此后多为历代本草学者所肯定,从而得到广泛流传与发展。
唐宋时期,有关医药交流疏于文献记载,但官府的、民间的以及酋豪尝串众至福建沿海互市或杀掠者时时有之。继元之后,往来者日众。公元1372年,明太祖命杨裁以即位建元诏告台之中山王,中山王派遣弟泰期等随杨载入朝贡方物,明太祖喜赐大统历等。从此,中山王多次遣弟向明朝贡物,除马匹外,多有硫黄、各种药材等,逐渐扩大到南山王与北山王,均与明朝建立了密切的关系,并各贡方物、药材等,文化交流日益密切。其间除官府之药物交流外,1390年还曾发生翻译屋之结等人私带乳香十斤、胡椒二百斤被查获之事,部门官要求“当入官”,明太组则“诏还之”,而且“赐屋之结等六十人钞各十锭”。可见明朝当局对与台交往之重视。
永乐间(1403~1424),大陆去台之百工技艺日新增多。其中自然包括医师、药工人员在内。黄叔璥《台海使槎搓录》记述此期“百工技艺,有挟一拉以往者,虽徒手无不得食,民争趣之,永乐间,先后招来”。可见大陆技术人员曾相继往台以谋生计与出路。民间商贸也日渐频繁,而且远航山东、关东者。例如:“海船多漳、泉商贾,……至山东贩卖(台湾之)粗细碗碟、杉、糖、纸、胡椒、苏木,回日则载白蜡、紫草、药材……,至关东贩卖乌茶、黄茶……回日则载药材……”等等。由此可见,两岸之药材已互通有无了。
郑和出使西域,随从费信,曾撰《星槎胜览》(1436),他们所记述之台湾“酿甘蔗为酒。煮海为盐,能习读中国书,好古画、铜器,作诗效唐体”。这是由于明代台湾之陪臣子弟与凡民之俊秀者,已习读中国书以备他日长史、通事之用。同时也说明台湾知识界、官方与大陆几无差异,公元1591年,台湾礼官以日本方侵噬邻境,台湾不可无王(尚永王卒),乞令世子速请袭封,于1595年尚宁请袭得皇上仁覆封王。郑和船队在台期间,还将姜移栽夙山(今高维),故有“夙山县有姜,名三保姜,相传明初三保太监所植,可疗百病“之说,林谦光《台湾纪略》记述台湾当时居民“疾病不足医,辄浴于河,言大士置药水中,济度诸番,云冬月亦入水澡浴以为快”。有传大士为郑和者。
陈侃,嘉靖进士,奉旨使台,由于台海风浪,随从溺死者数而未果。嘉靖十一年(1532),封尚清为中山王,特遣正使科左给中陈侃,陈侃居台多时,回来后于1534年撰《使琉球录》,载乘之船长15丈,阔2.6丈,深1.3丈,分为23舱。其驾舟民140余人。护送军百余人,翻译、礼仪、医生及各色匠役百余人,可见阵势之壮观,医生人等之多,必对台有较大影响。接待也以“洪武礼制……数代相承,不敢违制”。
清代与台地之文化交流,更加广泛。特别在18世纪前后之百余年间,礼尚往来、贡物遣使者年年不断,台湾已成为福建省的一个府。顺治年间,张学礼曾使台湾,在其《使琉球纪》中说:“补差天文生李光宏、太医吴燕时,聘请从客陈翼等”、“船上下三层,阔2.2丈、长18丈……兵丁250余名,长随50余名”,比之明代之乘船更加安全,人员中已不是一般医生,而是太医,可见人员索质已有明显提高。在药材等交流方面更强调实际需要,康熙五年(1666),对并非台湾之土产者免其进贡。康熙二十五年(1686),台地向中央贡物中有:丁香30担,冰片32斤,甜肉豆蔻四瓮。镶金小箱内,装有丁香油、蔷薇油、桂花油备一罐,知其香料药物之档次也进一步提高了。台地之医疗技术,如“台地村舍后每广植(蕉)之”指出“性寒,妇人产后,每以蕉果少许,置儿口中,谓能清热”,“用火炙椰,其油自出,疗齿痛冻疮极放”,也相继为大陆学者所沿用。如《本草纲目拾遗)引《台湾使槎录》资料等,以“椰油”入药。又该书列香蕉为药。称《本草纲目》“于香蕉独未明晰,今依《粤志》补之”。虽然赵氏叙述香蕉条源于《粤志》,但所述内容与台地相似,亦可说明其源渊关系是密切的。